在明朝末期,方士横行、方术泛滥,他们打着强身保健的旗号研制春药,春药之盛行则迎合了统治阶级的需求,打开《本草纲目》你会发现,其中几乎有一半的药物是壮阳补肾和谐性生活的,虽然现在的大师们并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宣称提供春药,但在很多人眼里,他们本身,无疑就是这个社会的“春药”,他们往来皆权贵,谈笑有鸿乳,他们的功力,能穿透两个大床房。
广场舞和气功热
要说有什么事的热度能胜过今天的广场舞,就只有八十年代风行全国的气功热了。这二者于民间,都是用来养生保健的,广场舞更直接明了,气功则被人为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当年的气功大师比现在朝阳区的仁波切还多,最近刚出事的王林“大师”,当年就以气功师的身份出道,只不过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小角色。据当年的数据统计,中国气功特异功能功法有上千种,其中在北京活动的有300多种,各级气功研究组织和气功功法组织则有一万个左右,而中国特异功能和气功功法的弟子有数千万之众,由于年代原因,具体的数字很难统计出来,以当时中国最大的气功组织“中华养生益智功”为例,该功法的宣传资料自称有3000万弟子,眼瞅着就要超越党员的数量了。
当年的气功热我亲眼目睹,在我生活的村子里,几乎人人天天练功,更有东北籍的气功大师坐镇指导,大师在台上一发功,台下的人纷纷倒地,要么打滚,要么大叫,要么痛哭。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学校门口有一棵大树,一天早晨我看到东北籍的大师抱着那棵大树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与大树还在不停地摩擦,我赶紧跑去报告老师说有人好像要自杀,老师跑出门去看了一眼然后瞪了我一眼说:这是大师在与大自然交流真气。虽然那时还小,但这事我一直记到今天,第一次看到大师练功就像第一次看到男女行房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耳朵认字!?腋下认字!?
广场舞的风行是身体健康的需要,属于纯民间自发的行为,而当年的气功热,不仅仅是养生保健的需要,还有科研的需要,更有来自官方的支持。气功热首先源于特异功能热,1979年3月 《四川日报》刊发一篇“耳朵认字”的报道,说四川一名叫唐雨的12孩子能用耳朵辨认字。报道受到时任四川省委书记杨超的支持,很快传遍全国,一时间,“耳朵认字”、“腋下认字”等“超自然现象”在媒体上粉墨登场。当年中科院的简报有如此记载:“现在,除四川的唐雨外,北京、湖南、湖北、四川、安徽、河北、辽宁等省市又相继推荐了17名所谓能用耳、鼻、手、脚、胃认字的青少年。其中大多是由地、县科委或党委正式来函报告的”。“大多是由地、县科委或党委正式来函报告的”这一句极具内涵,对于政府来说,这无疑是一项政绩工程。
从铺天盖地的报道中不难发现,王林大师持久不衰的热度与各界政要名流持续为其背书分不开,这种背书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一张合影足矣,且这种背书往往开始于官员,发展于商界,盛行于明星,官员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而商业的快速发展又离不开权力的支持,于是大师们就成了掮客,服务好官员和商人之后,明星们的慕名而来又从传播角度给大师带来了更高的名气和威望,而这些又恰恰能吸引更高一级的官员,于是循环往复,王林大师的发展轨迹就是如此。当年的气功热也离不开权力的背书,只是这种背书有了科研的幌子,就显得名正言顺,也就不需要商人和明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人体科学和共产主义的相似之处
当年著名的科学家钱学森在中国人体科学研究会(筹)第三次全体委员扩大会议上宣称,人体特异功能“可能导致一场21世纪的新的科学革命,也许是比20世纪量子力学、相对论更大的科学革命。”。1986年5月26至31日,在人体科学研究会成立大会上,钱学森作了《人体科学研究的战略》的发言,认为“人体科学”和“共产主义有相似之处。千万不要认为是个简单的事情,这涉及到人的思想、意识”,这一观点极大地鼓舞了特异功能信仰者、研究者和特异功能“持有者”的士气。
除却科研的幌子,我们能看到这些所谓的大师们,几乎都是靠一些江湖杂耍般地雕虫小技和保健治疗的说辞征服了一些尚有权力的老干部,他们先是被这些常人看不穿的戏法震慑,然后又因自身的健康需要,彻底相信了大师们的神奇,就像王林大师的一招鲜:空盆抓蛇,征服了无数名流,继而名流们又开始有了更实际的需求,大保健。当年的气功大师们,都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他们既有能用气功帮助扑灭大兴安岭火灾的,也有让国防专家兴奋的气功拦截导弹,还有将马列主义与气功融为一体的,回过头来看,这些都是能够被轻易戳破的笑谈,然而那个时候却有无数人为之痴迷,就像现在关于王林大师的诸多传说,“为了不使孩子过早出世 , 王林用气功封住了妻子的产门 。直到时钟指到中午12点整 , 王林这才收了功 , 将手指指着妻子肚皮, 轻声说: “ 生! ” 那腹中胎儿这才迫不及待地拱出娘胎呱呱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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