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如果去往浙东,比如宁波周边一些乡镇,当地保持了很妙的半开放式公厕,跟西式厨房格局类似。上厕所的人,坐在一列高高的木头沿儿上,男男女女一概如此,向着大路,大家一边便便,一边还互相聊天,或者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吃过了没有啊?买菜去啊?今天天气不错噢。”记得当时夜黑风高,我憋了一整天,偷偷跑去上厕所,不料哆哆嗦嗦解下裤子,战战兢兢地把屁股悬在离木头沿儿约莫一厘米的地方,这个姿势很别扭,得踮起脚尖才行。那个木头沿儿很有些年头了,风吹日晒兼被几代人的屁股坐过,你想到某个清朝先人没准患有梅毒或者阴道炎,就会很焦虑。很焦虑,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屁股接触点上垫上草纸,这才安心了些。更不料,环顾侧面,影影绰绰中,不远处有烟头儿暗红的光忽明忽暗。我本能地喊道:“谁!?”
对方吐出烟圈儿,用浓重的浙江口音在黑暗中回答:“什么谁不谁,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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