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09年下半年,随着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全球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的政府分别向市场注入天量流动性和采取大规模刺激政策,全球经济似乎出现了止跌回稳迹象,但索罗斯在当时却预告:金融危机对经济产生的影响将会“严重且持久”,复苏势头可能随时都会戛然而止,出现“二次探底”的概率非常大。
今天的事实证明,索罗斯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因为他深入金融市场的核心实务领域,对华尔街的信贷杠杆问题看得一清二楚。事实上,这次金融危机的深度和广度要比“大萧条”时期严重得多。他在一篇长篇演讲中指出,随着美中两国的刺激措施逐渐发挥作用,全球经济似乎在稳定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全球金融体系已再次免于崩溃,我们正在逐渐回到一切照旧的状态。遗憾的是,这是对形势的严重误判,因为“已经破碎的不可能再拼回到一起”。
在索罗斯看来,本轮危机主要是私人部门的失败,公共部门的确应当受到指责,但应当受到的是监管不力的指责,而非长期以来主流舆论一直主张的“无为而治”的错误要求。为此,索罗斯一方面支持政府注资救助大型金融企业,另一方面呼吁奥巴马必须采取激进的改革措施,正视衍生品风险,推动强制性资本结构调整,并彻底检修抵押贷款系统。索罗斯还反对欧美保守派坚持的紧缩政策,支持“高瞻远瞩的财政刺激计划”。
如果要对索罗斯针对传统有效市场理论的批判以及他所提出的“反身性”理论作一个简单评价,我个人的看法是:他极具洞见地看到了金融市场不同于一般市场的特殊性,实际上,在某一区间内,它是可以在任意一点上达到传统经济学中所说的“均衡”(即唯有在这一个点上,买方和卖方愿意出的价是相同的,亦即索罗斯所说的“自我确证”)的。但索罗斯并没有开出什么看起来有效的药方,在呼吁加强政府监管并指责格林斯潘逃避责任时,他只是一再强调“这是当局必须承担的使命”。至于如何实现有效监管,他也没拿出什么好主意。他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同意了格林斯潘的判断——— 市场识别不了泡沫,那么监管机构同样无能为力。
但即便这样,我们仍然能够从索罗斯对金融危机的诊断中获得许多有益的启发,尤其是在当今各国政府都越来越倾向于重拾过去那套老办法的关键时间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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