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城中村改革谋求破题
发布日期:2014-02-14 15:57:48 来源:三十年间由村入城,多次变革的基层自治再次面临变革 作者:南方都市报 编辑:

   城镇化与基层自治建设

  “今后数年,深圳要重点警惕和预防旧城改造中可能存在的腐败问题。”在今年1月底的深圳市“两会”上,市人大代表、深圳市纪委副书记孙大卫在分组讨论时提醒。同样在1月份,曾轰动一时的深圳20亿“村官”周伟思被检方指控受贿超过5000万元,提起公诉。翻开深圳的城市化进程,随处可见诡谲绚丽的传奇:这里有一夜造就亿万富豪的神话,有“南国第一村”、“中国第一村”的辉煌,也有20亿“村官”、3 0亿“村官”们跌宕起伏的命运……这些传奇的背后,是深圳基层管理制度的更迭以及巨大利益相关者的角力和沉浮。

  暴富脉络

  在短短30年间,深圳从小渔村变成上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农民们洗脚上田,从“种田”转向“种楼”,深圳的城市化从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开始,农民变成市民,基层自治方式也随之经历变革。

  1979年的那个春天,当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南海海滨画下一个圈时,可能谁也预料不到,这个贫穷的小渔村,会在短短30年内变成上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改革开放搅动了这座小渔村,来自香港的资金、技术与灵活的政策“发酵”,吸引全国各地的人才。一夜间,农民们洗脚上田,从“种田”转向“种楼”,深圳的城市化从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开始。

  正如不少学界论文中所说,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深圳特区农村的经济发展、村镇建设、生活环境都发生了重大变化,出现了职业非农化、经济工业化、管理企业化、收入多元化、生活环境及生活方式居民化等明显的城市化特征。为了适应这种变化,1992年的6月18日,在邓小平南巡之后,以《关于深圳经济特区农村城市化的暂行规定》发布为标志,拉开了特区内农村管理体制城市化改革的序幕。改革的思路,是将原村民委员会发展集体经济和组织村民自治的两大职能分开,分别由新的集体经济组织———社区股份公司和居民委员会承担。

  从那以后,深圳城市化飞速发展,成就了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奇迹发生在股份公司,也惠及每一个原住民。

  根据1988年11月22日《南方日报》的报道,宝安沙井万丰村全村446户,户户是股份制股东,集资1200多万元办工厂28家。1994年,在深圳市最大的50家集体股份制企业的评估排行中,万丰股份公司以固定资产4 .9亿元,年加工值6 .3亿元,利润6000万元,村民人均收入1.1万元,荣登榜首。2000年万丰股份公司经工商局批准,升格为万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集团有资产14亿多元,年销售额为35亿元,下属十几个分公司。鼎盛时期,万丰与华西村、大邱庄、南街村齐名,号称“南国第一村”。

  位于龙岗的南岭村后来居上。改革开放前,这是深圳最贫穷的村庄之一,被称为“鸭屎围”,一半以上村民偷渡香港。20多年前,全村总资产仅7000元,人均年收入不足百元。而到了2008年,南岭村净资产达到13个亿,村民人均纯收入15万,一年上交国家税收1.8个亿。

  城市有城市的发展,村庄有村庄的运气。从2004年开始的“城中村”改造,开始对深圳城中村进行“建市以来力度最大的一次手术”。“中国第一爆”在渔农村打响,蔡屋围矗立起新地标京基大厦,而深圳CB D最后一块城中村———岗厦河园片区的改造,更演绎出让人动容的造富神话:2008年9月24日,河园旧村拆下了第一堵墙、第一栋楼。据说这场旧改一夜之间造就数十个亿万富翁。

  20亿身家“村官”周伟思的故事,恰好清晰反映这座城市的发展脉络。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1960年出生的周伟思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贩卖海鲜、青菜等,从商店老板、包工头到“地主”———在发现土地的巨大价值后,周伟思大量买地圈地、盖房出租,甚至形成了成片的商业楼和工业区。而当“种楼收租”的黄金时代退潮,深圳的旧城改造运动又为城中村以及原住民带来极大利益。一栋旧楼倒下去,亿万富翁站起来。周伟思曾说,在深惠路改造时,他得到的拆迁赔偿就达一个亿。

  村官村民

  城市化彻底改变了原有村庄的生态,以前那种单纯、淳朴的村民关系变得非常复杂,因为有巨大的利益在其中,小小村庄的派系斗争,都成了非常敏感的问题。

  巨大的利益背后,是巨大的诱惑和风险。早在20多年前深圳进行农村管理体制改革时,就试图通过股份公司和居委会、社区工作站的分设,厘清各自权责,协调基层社区发展。但随着深圳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社区股份公司在制度设计和经营管理方面的问题日益暴露,不仅制约了集体经济的发展,更滋生了不少腐败案件。有媒体报道称,在2007到2012年,仅宝安法院受理的涉社区股份合作公司的案件就达1970件,并呈现出案情复杂、影响较广、难以调处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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