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的转变和人类意志的力量,塑造了今天的世界。在社会演进中,没有什么是不可避免的,使其不可避免的是思想。
——哈耶克
如果我们相信哈耶克的论断,雾霾的发生和持续存在就证明着一个异常清楚的事实,中华民族的观念,思想和意志存在着根本性的错误。
对于环境保护,一位普通日本妇女新井菊植太太说:“每个人都要做点什么。这样他们的子孙们才能拥有更加平静的生活。”这位普通日本妇女的话,正是日本民众内在精神的真实写照,说明日本文明已远远超越了华夏文明。
因此我们说:雾霾并非来自苍穹之下,雾霾源自中国人的内心。可以说,我们内心的雾霾不除,苍穹中的雾霾就难以消散。有人会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诡辩论,人的内心怎么可能产生雾霾?但以在下对中国社会的观察思考,这却的确是中国社会的客观事实。
哈耶克说,我们的观念和意志形成了我们今天的世界。用中国话通俗地说,我们的意志和观念就是我们的内心,哈耶克这句话清楚的表明,一个社会中,人们的生存状态取决于这一社会中每一个普通人的内心精神世界,是我们的内在精神决定着我们在生活中的外在行为与语言,决定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形态,决定了一个社会的政治形态,经济形态,当然也决定了我们是否会呼吸雾霾。
我们的内心若是纯净的,我们的天空就会是纯净的。那么,我们的内心纯净吗?
当笔者的一个朋友向我推荐《苍穹之下》这部片子时,我说:我十分钦佩柴静的责任感和勇气,但这样一部片子对解决雾霾问题几乎没有现实意义,他非常诧异,说一向理性客观的我,为什么如此偏激?他说:至少,做就会比不做好吧?我说,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但中国的问题远不是这样的逻辑。在我们真正建立起一个纯净文明的内心世界之前,柴静的片子无论多么深刻,多么尖锐,多么感人,都几乎无异于建造空中楼阁。
以后的几天,他阅读了一些对柴静片子的批评分析文章,他终于同意了我的观点,因为他发现事情已经变味,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相当多的人并不关注柴静片子的积极意义,也不去思考自己应该为消除雾霾做点什么。人们更关注的是柴静的背景,柴静的动机,关注柴静为什么去美国生孩子,关注柴静女儿的肿瘤是由雾霾还是抽烟导致的。《苍穹之下》的本意是要阐述雾霾产生的根源和雾霾的危害,但却激起了人们内心的思想雾霾。各种言论,观点与评论,大量充满偏见的无端批评指责与主观臆断,由阴谋论出发衍生出的荒谬推理和联想,毫无根据的怀疑与猜测,更进一步污染着人们的思想;许多人看不到柴静的责任感和勇气,更少有人反思自己——如果我们自已也像柴静一样负起一点社会责任,付出我们自己的勇气,雾霾还会发生么?
一天,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妈妈领着一个4岁左右的孩子,孩子穿了一身名牌小衣服,显得很帅,比我们小时候穿的漂亮讲究多了。显然,中国经济发展了,中国人的生活富裕了。我问年轻的母亲,如果让你做一个选择,在没有雾霾和孩子的名牌衣服之间,你选择哪个?孩子的母亲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没有雾霾。这个简单的对话,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即当我们将雾霾与我们自身或至亲至爱联系起来的时候,我们的价值判断是清晰而正确的。若我们每个人都在内心对这个问题做个回答,相信你的选择会跟这位母亲的一样,这清楚地说明大部分国人的内心都非常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清新的空气和洁净的水,白白的云与蓝蓝的天,这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但悖论也由此产生了,如果我们都会选择没有雾霾,现实中为什么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雾霾?而且,不仅仅是雾霾问题,我们对环境的破坏和污染也发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们就是会为了发展经济而破坏环境,中国就是会产生严重的雾霾,根源究竟在哪里?现实中,是什么蒙昧了我们的心智?
是政府的责任!政府没有管好!这是我听到的最多的说法,这让我想到另一个社会问题,中国的交通秩序,没有人会对中国混乱的交通秩序满意。同样,我们说是政府的责任!是教育的责任!这也是我听到的最多的答案。中国人说,政府的责任,与我何干?日本人却都会像新井太太那样,认真踏实地从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做起,结果呢?日本人拥有OPEC蓝,中国人拥有了严重的雾霾。如果我们还是简单地将责任归咎为政府没有管好,那么,我们的孙子,我们的重孙子,500年后的中国人,便依然会生活在种种不同的雾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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