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的启蒙课题:从文明论到国家主义
发布日期:2014-10-10 14:48:00 来源:经济观察报 作者:李冬君 编辑:袁啸天

  限于明治初年的日本的状况,福泽认为,“国家独立”是日本国民应该最先考虑的目标,也就是以“国家独立为目的”。他说:“如果特别观察日本眼下的状况,就会感到国事日益危急,无暇他顾。首先,只有使日本国和日本人民生存下去,然后方可言文明之事。若无国家和人民,就不可言我日本之文明。这就是我辈使理论之域变窄,仅以倡导我国独立为文明之目的的原因。”此语不无犀利。

  他明确表示,当下日本人最要紧的义务,唯保国体而已。所谓保国体,就是不丧失本国的政权,欲使本国政权不失,则不可不推进人民的智力。对于开发智力,就要一扫对古习的迷恋,取西洋文明精神而行之,此为迫在眉睫、不可须臾而缓之的任务。

  就此而言,文明已非目的,而是作为“不丧失本国政权”,即确保国家对外独立的手段。他在《文明论概略》中,明确表态“为了保卫国家的独立,唯有使今日日本人进入文明而已。所以,国家独立是目的,而国民的文明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

  这时,文明宛如一个大剧场,制度、文学、商业及其他之物则犹如演员,都是为了演一出国家独立的戏。对此,福泽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国家独立是目的,而今日我所谓的文明则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文明至大,人类万事无不以此为目的,我虽然以实现人类目的这一文明的宗旨作为我的目的来立论,但我辈之地位限于今日之日本,议论也处于自我的狭隘区域。我之所以还要来论文明的宗旨,是出于盼望我国得以独立自主的迫切心情,不过暂借文明之名而已。故今日我所言之文明,非文明之宗旨,而是作为谋求我国独立的第一步,其他都留作第二步,待他日才能有所作为。

  本来,以维持和发展社会生活为目的,包括全部社会生活在内的有关社会生活理想状态的观念文明,在明治初年日本的特定的时间和场所,被限制在“改善人们之间的交际秩序,并使之趋于良好状况的形容语”上,因为国家独立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所以文明的观念让位于国家观念,而福泽所说的“以国家独立为目的”,就是把以“国家独立”为标志的国家主义当作了文明的终极。福泽谕吉是个启蒙主义者,但他同时又是一个国家主义者,实际上他正是从国家主义的立场出发,来理解和强调启蒙的重要性。正如他在《劝学篇》中所言:“一身独立,一国独立”。为了“一国独立”,每一个国民都应该承担起“独立自尊”的精神,因为“一身独立”是“一国独立”的不可缺少的条件。就这样,福泽谕吉从文明论出发走向了国家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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