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拉:从囚徒到总统
发布日期:2014-07-21 15:23:35 来源:经济观察报 作者:比尔·凯勒 编辑:

  朋友们说,把事业置于家庭之上的选择,常常令曼德拉充满自责,正因为如此,在人们早就广泛知道温妮·曼德拉进行恐怖统治,并涉嫌参与绑架和杀害小镇年轻活动人士后,而且在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后,曼德拉仍然拒绝对她作任何批评。

  作为总统,他顺从温妮·曼德拉在大众中享有的知名度,任命她担任科技文化部副部长。她在那个职位上陷入多起财政丑闻,并且越来越多地挑战政府,经常指责其姑息白人。1995年,曼德拉终于到法院申请离婚,在经历了一场揪心的公开听证后,于次年获准离婚。

  之后,曼德拉与莫桑比克(Mozambique)前总统的遗孀、人道主义活动人士格拉萨·马谢尔(Gra?a Machel)在公众瞩目下恋爱。他们在曼德拉80岁生日时结婚。他身后的家人除格拉萨外,还有温妮·曼德拉的两个女儿岑娜妮(Zenani)和珍德兹斯瓦(Zindziswa),第一个妻子生的女儿玛卡兹维(Makaziwe),17个孙子辈后代和14个曾孙辈后代。

  多数人执政的政治交易

  曼德拉获释两年后,黑人领导者与白人领导者在约翰内斯堡郊外的一个会议中心举行谈判。这些谈判导致了白人统治的结束,虽然过程并非完全顺利。谈判场外,南非的黑人极端分子和白人极端分子都使用了暴力,试图让谈判结果对自己一方更有利。曼德拉和白人总统德克勒克通过争论和策略,完成了一场和平的权力过渡。

  德克勒克是一个高傲、不随和、烟不离手的实用主义者,曼德拉从来没能喜欢他,也不完全信任他,但在与德克勒克的关系中,他明白双方的共同需要。谈判进行了两年后,两人分享了诺贝尔和平奖,1993年他们在奥斯陆共同出席领奖仪式,也未免被愤怒和揭短行为所玷污。曼德拉成为总统、德克勒克成为副总统一年后,曼德拉在一次谈话中说,他仍然怀疑德克勒克与谋杀了无数黑人的警察和军队,也就是所谓的“第三势力”有串通,该流氓势力反对黑人统治。

  最终,曼德拉和由前劳工领导人、深谙政治的西里尔·拉马弗萨(Cyril Ramaphosa)领导的谈判组与政府达成了一项重大的政治交易,保证了自由选举,同时交换条件,承诺了让反对党派分享一部分权力、并保证不会对白人进行报复。

  接下来的总统竞选活动有时似乎有滑向全国大乱的危险。祖鲁人的派系之争导致数百人死亡,白人极端分子在竞选集会上引爆炸弹,并暗杀了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曼德拉的黑人领袖克里斯·哈尼(Chris Hani)。

  但是,黑人城镇到处洋溢着的激动足以抵消恐惧。戴着助听器、穿着矫形袜的曼德拉竞选期间每天奔走12个小时,鼓舞着那些挤满了尘土飞扬的足球场的人群,令那些聚在楼顶上高唱解放歌曲的支持者欢呼雀。

  1994年4月选举期间,在有些地方,选民为投票排队长达数英里。非国大赢得了62%的选票,赢得了议会全国大会400个席位中的252席,确保了作为党领导人的曼德拉在议会召开时被命名为总统。

  曼德拉当年5月10日宣誓成为总统,他在就职演说中讲到共同的爱国主义,呼唤南非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同喜共庆,并为南非成为一个不再受国际社会谴责的国家而一起感到欣慰。

  他宣布,“这片美丽的土地永远、永远、永远再不会经历人对人的压迫,以及遭全球唾弃的屈辱。”

  之后,南非空军九架幻影战斗机拖着五彩喷气从空中飞过,在比勒陀利亚政府楼前的草坪上出席就职仪式的五万人群欢声雷动。“南非空军万岁!万岁!”(这些飞机原是买来防止象曼德拉这样的人取得政权的。)

  作为总统的限制

  作为总统,曼德拉立下了不拘一格、多种族和睦的风格。他大部分时候住在约翰内斯堡一座简朴的房子里,他每天自己整理床铺。来访的外国政要在他家做客时,他喜欢请他们与服侍茶水的女侍握手。

  然而,他与富有的资本家、矿业大亨、零售商、发展商的关系也很随便,甚至粗心大意,他觉得这些人的继续投资对南非经济来说至关重要。选举前,他去找了20位企业家,请求他们每个人至少捐一百万南非兰特(按当时的汇率相当于$275,000美元),用于发展他的党,并作为竞选活动经费。任职期间,他一点都不避讳接他们的电话,后来当一些工会罢工反对他的一些大捐助者时,他很不高兴。他喜欢与极为有钱的人交往,喜欢与那些现在围在他身边向他致意的演艺界名人打交道。

  与此同时,他坚持认为,黑人多数派不应该指望马上得到物质上的满足。他曾在某个场合告诉工会领导人要“勒紧裤带”,接受低薪,以便吸引投资。第二天接受采访时,他对自己无耐心盟友们表示惊讶,他说,“我们必须从抵抗运动状态过渡到建设状态。”

  曼德拉展示了他大姿态和解的天才。不过,他的有些尝试,比如组织非国大知名女士与种族隔离时期白人官员的妻子们举行茶叙,则相当尴尬。

  其它的尝试则非常成功。在南非,不管是那个种族,很少有人不记得1995年6月南非英式橄榄球队在世界杯决赛中击败新西兰夺冠的情景。2009年拍的电影《永不言败》(Invictus)以戏剧形式记录了那个时刻。英式橄榄球长期以来一直是白人至上的一个象征,比赛结束后,曼德拉穿着球队的绿色球衣走进球场,八万名球迷,绝大多数为南非白人,爆发出“纳尔-逊!纳尔-逊!”的呼声。

  曼德拉为了团结而进行妥协的直觉再清楚不过地显现在1995年建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上。这个委员会的目的是在清算南非历史的过程中平衡正义与宽恕。委员会给任何对在种族隔离期间的罪行全盘作证的人提供个人赦免。

  到头来,这个过程既没能获得完全的真相(白人官员和非国大领导人都闪烁其词),也没能达成彻底和解(许多黑人了解到更多情况后,越发愤怒了)。但总的来说还算成功,它给了那些亲人被埋于秘密坟墓的南非人一个明诉哀痛的机会,同时避免了无穷无尽审判的上演。

  然而,不管曼德拉如何靠鼓动、象征主义,以及君王般的魅力来激发自己的选民们高尚善良的一面,他也难以弥合白人特权与黑人贫困之间的鸿沟。

  曼德拉打造了让南非人获得自由这一奇迹,也许再期望他创造出广泛繁荣的奇迹,恐怕过求了。他任期期间制定的住房、教育与就业等目标本来就不高,但他只取得了不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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